我爸刚转48万给我,男友就提了辆48万的车,打电话催我付钱
那通电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,瞬间刺穿了事务所午后的宁静。手机屏幕上“浩然”两个字、疯狂跳动,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宝马4S店嘈杂的背景音,和他那几乎要冲破屏幕的兴奋。“晓禾!我看中一辆X3,宝石青顶配!落地四十八万!你赶紧把钱转过来,我们今天就开回家!”四十八万,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,在我脑中炸开。就在三天前,我父亲颤巍巍地递给我一张银行卡,里面是他卖掉了一辈子心血的老木工房,换来的全部积蓄。他说:“晓禾,这是爸妈给你的嫁妆,拿去付个首付,以后有个自己的窝,不受委屈。”我从未对孙浩然透露过具体数目,可他此刻,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,将我父母半生的辛劳,轻描淡写地定义为一辆车的价码。我的心,瞬间沉入了不见底的深渊。
时间倒回那个周末,我回到小镇,空气中熟悉的松木香气已经淡去,父亲那间“陆氏木艺”的铺子,门上贴着冰冷的“旺铺转让”。他坐在老槐树下,花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动,手里摩挲着一只刚雕好的小木猫,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失落。那间铺子,是他从我爷爷手里接过的,是他一刨一凿的青春。母亲端着鸡汤出来,红着眼圈说:“铺子卖了就卖了,他也能歇歇。”晚上,父亲将那张用旧手帕层层包裹的银行卡塞进我手里,掌心的粗糙与温暖,让我几乎落泪。他嘱咐我,别跟浩然说太多,年轻人手里钱多,容易心慌。我攥着那张承载着父母朴素而沉重爱的卡,点头答应。我以为,这是他们对我未来的托付,却未曾想,这竟成了别人眼中唾手可得的猎物。孙浩然的转变,是从他升职为区域经理开始的。他开始热衷于谈论谁又换了豪车,谁的手表值一套房首付,嘴里挂着“人活着,争的就是一口气,一个面子”。我父亲一辈子只是个小镇木匠,却赢得整条街的尊敬,因为他手艺好,人品正。我们的价值观,早已分道扬镳。上周,母亲还欣慰地告诉我,浩然特意打电话回家,陪她聊了半天家常。现在想来,那通温情脉脉的电话,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情报刺探。他用最虚伪的关怀,从我善良的母亲口中,精准地套取了那个四十八万的数字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有这笔钱?”我的声音在电话里冰冷而尖锐。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,撕碎了他所有热情洋溢的伪装。他开始恼羞成怒,指责我不信任他,将原则问题粉饰成“买车而已”的小事。“这不是一辆车的事!”我低吼,“这是我爸妈一辈子的血汗钱!你没资格碰它!”我命令他立刻退车,他却以定金不退为由耍赖。我扔下最后一句话:“那两万定金,就当我们分手的费用。”随即挂断电话,奔赴那家金碧辉煌的4S店。当我当着销售顾问和围观人群的面,戳穿他所有的谎言和算计时,孙浩然的脸色由红转白,他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“你就是个不懂变通的穷酸命”。我没有回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我却强忍着没让它落下。走出4S店,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那个曾经为我煲汤的男孩,已经死在了那辆四十八万的宝马车里。当晚,母亲打来电话,小心翼翼地问我,是不是出事了。我才得知,正是她亲口将卖铺子的四十八万,全盘托出。我挂掉电话,蹲在酒店房间的地上,放声大哭。我哭的不是逝去的爱情,而是我父母那份最纯粹的爱,被人如此廉价地利用和践踏。
我没有让那笔钱蒙上尘埃。我辞掉城市的工作,回到小镇,用那四十八万,在风景区旁租下了一个带院子的两层小楼。一半做成父亲的工作室,一半开成木艺兴趣班。我们给它取名“陆氏木艺工坊”。开业那天,父亲穿上干净的蓝色工作服,教孩子们用榫卯结构搭小亭子,他挺直的腰杆和合不拢的嘴,比任何豪车的光泽都更耀眼。工坊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,许多城里来的家庭,愿意在这里花上半天时间,感受刨花的香气和亲手创造的宁静。我看着父亲专注的侧脸,和那双布满沧桑却依旧灵巧的手,我明白,我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。孙浩然追求的,是开豪车让别人看得起的“面子”;而我守护的,是父亲一辈子坚守的“里子”——那份诚实、本分,和对匠心传承的执着。那四十八万,若变成钢筋水泥的房子,只是一个住所;但它点燃了一个老手艺人尘封的梦想,便拥有了千金不换的价值。真正的财富,从来不是银行卡上的数字,而是内心的安宁与坚守。那辆宝马或许能换来一时的艳羡,却永远换不来满院木香里,父亲那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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