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公公选儿媳
公公选儿媳
清咸丰年间,青石镇外的黑松岭下住着一户姓周的人家。户主周老爷子,人称“周半仙”,年轻时在南方学过些相面测字的本事,回乡后靠着这套手艺和几亩薄田,竟也攒下了不小的家业。只是他中年丧妻,独子周文轩又生得文弱,自幼被他娇惯得肩不能扛、手不能提,唯独痴迷于丹青笔墨,对家中生计半点不上心。眼看文轩年方十八,到了婚配的年纪,周老爷子犯了愁——他这一辈子算天算地,却算不准自家的香火传承,唯有找个能干、心善、品行端正的儿媳,才能守住周家的家业,也能替他好好管教这个不谙世事的儿子。
消息一出,青石镇及周边村落的人家都动了心。周家虽不算大富大贵,却也是当地有名的殷实户,更何况周文轩模样俊秀,性子温和,只是懒了些、弱了些,倒也不算顽劣。一时间,登门提亲的媒人踏破了周家的门槛,送来的庚帖堆了满满一桌子。周老爷子却不急不躁,他把所有庚帖都收了起来,对媒人们说:“我选儿媳,不看家世,不看容貌,只看品行。三日之后,我会在镇东的土地庙前设下考验,凡是有意的姑娘,都可前来一试,过关者,便是我周家的准儿媳。”
这话传开,众人皆是好奇——周半仙到底要设下什么考验?有人说他要测生辰八字,有人说他要考女红持家,还有人说他要相面断命,看姑娘是否有旺家之相。唯有周老爷子自己心里清楚,他要测的,是人心。这些年靠着相面,他见多了趋炎附势、口蜜腹剑之徒,深知人心比面相难测百倍,若选个心术不正的儿媳进门,非但守不住家业,反倒会引狼入室,毁了文轩的一生。
三日后,天刚蒙蒙亮,镇东的土地庙前就聚满了人。二十余名年轻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,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,小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考验。周老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,拄着一根乌木拐杖,慢悠悠地从人群中走过,目光扫过每一个姑娘,却不多说一句话。他的身后,跟着低着头、满脸羞涩的周文轩,还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裳、手脚麻利的老仆,正是周家的管家福伯。
“诸位姑娘,”周老爷子走到土地庙的台阶上,清了清嗓子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,“今日我选儿媳,只考三样东西——心、手、眼。心要善,手要勤,眼要明。第一道考验,便是心善。”说着,他朝福伯使了个眼色。福伯点了点头,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抱出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狗,那狗的一条后腿断了,身上的毛掉了好几块,露出泛红的皮肉,眼神里满是惊恐,一落地就蜷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。
“这只狗昨日被猎户的夹子伤了,奄奄一息,”周老爷子缓缓说道,“谁能把它抱回去,好生照料,等它伤好之后再送回来,便算通过第一道考验。记住,不许嫌弃它脏,不许敷衍了事,我会让福伯暗中查看。”
话音刚落,原本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。姑娘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。那老狗又脏又臭,身上还沾着泥土和血迹,光是看着就让人恶心,更何况要抱回去照料?有几个性子娇纵的姑娘,当场就皱起了眉头,往后退了几步,生怕被老狗弄脏了衣裳。还有人小声嘀咕:“一只破狗而已,何必这么较真?说不定是周老爷子故意试探我们呢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浅蓝色粗布衣裙的姑娘走了出来。她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,眉眼清秀,皮肤是健康的麦色,双手略显粗糙,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样子。她没有丝毫犹豫,快步走到老狗身边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老狗的头顶,声音温柔:“别怕,我带你回去养伤。”老狗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,颤抖着蹭了蹭她的手心,没有躲闪。
姑娘抱起老狗,起身看向周老爷子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:“老爷子,我叫林晚星,是山那边林家村的。这狗我会好好照料,等它伤好了,我亲自送回来。”
周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,点了点头:“好,林姑娘有心了。还有哪位姑娘愿意一试?”
又过了片刻,一个穿着粉色绸缎衣裙的姑娘犹豫着走了出来。她是青石镇粮铺王掌柜的女儿,王秀莲,生得白白胖胖,模样还算周正,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傲气。她皱着眉头,用手帕裹住手,勉强抱起老狗,脸上写满了嫌弃:“老爷子,我也愿意照料它,只是这狗太脏了,我得先回去给它洗干净才行。”
周老爷子没说话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。除此之外,再也没有姑娘愿意上前。那些原本跃跃欲试的人,要么嫌老狗肮脏,要么觉得此事麻烦,纷纷打了退堂鼓。周老爷子看着剩下的姑娘们,缓缓说道:“第一道考验,只有林晚星、王秀莲两位姑娘通过。其余人,便请回吧。”
众人议论着散去,土地庙前只剩下周老爷子、周文轩、福伯,还有林晚星和王秀莲。周老爷子看着两人,继续说道:“第二道考验,考的是手勤。明日一早,你们二人来我家,从天亮忙到天黑,做什么活,福伯会安排。谁能踏踏实实做完一天的活,不偷懒、不抱怨,便算通过第二道考验。”
两人齐声应下,各自抱着老狗离开了。林晚星回到家,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干净的布条和草药,小心翼翼地给老狗处理伤口。她的爹娘早逝,只剩下她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,平日里靠上山采野菜、缝补浆洗过日子,性子本就温顺善良,照料老狗对她来说,并不算难事。她给老狗取名“阿灰”,每天给它换药、喂粥,夜里还把它抱到自己的床边,生怕它受冻。
而王秀莲回到家,一进门就把老狗扔在了院子的角落里,嫌恶地甩了甩手,对丫鬟说道:“快,把这脏东西弄远点,别弄脏了我院子。再找些药给它敷上,别让它死了,等过了周老爷子的考验,就把它扔了。”丫鬟不敢违抗,只能照做。王秀莲则回房打扮去了,全然没把照料老狗的事放在心上。
次日一早,林晚星和王秀莲准时来到了周家。福伯给她们安排了同样的活计:打扫院子、擦拭桌椅、清洗衣物、准备三餐。林晚星二话不说,拿起扫帚就开始打扫院子。周家的院子不算小,落叶、灰尘堆积了不少,她从东扫到西,又从南扫到北,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,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打扫完院子,她又去擦拭桌椅,每一张桌子、每一把椅子,她都擦得干干净净,连缝隙里的灰尘都清理得一清二楚。
反观王秀莲,拿起扫帚扫了没一会儿,就觉得腰酸背痛,嘴里不停地抱怨:“这么大的院子,什么时候才能扫完啊?这破桌椅,擦得再干净又有什么用?”她扫扫停停,时不时就躲到树荫下休息,要么就对着院子里的花草发呆,根本没把活计放在心上。清洗衣物的时候,她更是敷衍了事,把衣服随便搓几下就捞了出来,连肥皂都没怎么用,上面的污渍还清晰可见。
中午准备三餐的时候,林晚星主动走进厨房,和面、洗菜、做饭,动作麻利,有条不紊。她做的饭菜虽然简单,却是色香味俱全,连福伯都忍不住夸赞:“林姑娘,你这手艺,比镇上酒楼的厨子还好。”而王秀莲则站在一旁,连下手帮忙都不愿意,还嫌厨房油烟大,时不时就跑到院子里透气。
傍晚时分,一天的活计结束了。林晚星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,桌椅擦得一尘不染,衣物洗得洁白如新,饭菜也做得十分可口。而王秀莲负责的那一部分活计,要么没做完,要么做得敷衍了事,院子里还有不少落叶,衣物上还有污渍,饭菜更是做得半生不熟。
周老爷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看着林晚星,眼中的赞许更甚,又看了看王秀莲,眉头微微皱起,却还是说道:“今日辛苦两位姑娘了。第二道考验,你们二人都算通过了。明日便是最后一道考验,考的是眼明。到时候,我自然会告知你们考验的内容。”
王秀莲一听自己也通过了考验,顿时喜出望外,连忙说道:“多谢老爷子!多谢老爷子!”而林晚星只是平静地行了一礼,说道:“老爷子客气了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回到家后,王秀莲得意地对爹娘说道:“爹娘,周老爷子的两道考验我都通过了,明日就是最后一道考验,等我过了这关,就是周家的准儿媳了!到时候,咱们家就能和周家联姻,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了!”王掌柜夫妇听了,也十分高兴,不停地叮嘱王秀莲,明日一定要好好表现,千万不能出岔子。
而林晚星回到家,先是给阿灰换了药、喂了食,然后才坐下来休息。奶奶看着她疲惫的样子,心疼地说道:“晚星,要不咱们别去了吧?周家门槛高,咱们这样的人家,怕是高攀不上。再说,那王姑娘家境好,周老爷子说不定早就偏向她了。”
林晚星摇了摇头,笑着说道:“奶奶,我不是为了高攀周家,只是想好好完成考验。不管最后结果如何,我都尽力了,也没有遗憾。而且,周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,他一定会做出公正的选择。”
第三日,林晚星和王秀莲再次来到了周家。这一次,周老爷子没有在院子里,而是把她们带到了后院的一间废弃的老屋前。那老屋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,门窗破旧,墙壁斑驳,院子里长满了杂草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,让人不寒而栗。
周老爷子看着两人,缓缓说道:“最后一道考验,就在这老屋里。里面有一个木盒子,盒子里装着一件东西,你们二人谁能在日落之前,把木盒子找出来,并且完好无损地带出来,便算通过考验,成为我周家的准儿媳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记住,这老屋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,你们若是害怕,可以随时退出。”
“不干净的东西?”王秀莲脸色一白,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“老爷子,里面……里面有什么啊?”
周老爷子眼神深邃,没有明说,只是说道:“进去之后,你们自然就知道了。现在,考验开始。”
林晚星深吸一口气,朝着周老爷子行了一礼,转身推开破旧的屋门,走了进去。王秀莲犹豫了半天,看着周老爷子严肃的神情,又想到成为周家儿媳后的荣华富贵,咬了咬牙,也跟着走了进去。
屋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光线,屋里变得漆黑一片,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门窗的缝隙中透进来。空气中的腐朽气息更加浓烈了,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,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王秀莲吓得浑身发抖,紧紧抓住林晚星的衣袖,声音发颤:“林……林姑娘,我……我好怕,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啊?”
林晚星拍了拍她的手,轻声安慰道:“别怕,我们慢慢找,小心一点就好。”她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折子,吹了吹,微弱的火苗照亮了周围的一切。
老屋里面十分杂乱,堆满了破旧的桌椅、木箱、衣物,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杂物,厚厚的灰尘覆盖在上面,一踩上去就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墙角挂满了蜘蛛网,有的蜘蛛网甚至有脸盆那么大,让人头皮发麻。两人小心翼翼地在杂物堆中穿梭,四处寻找周老爷子所说的木盒子。
就在这时,一阵“呜呜”的哭声突然传来,那哭声低沉而悲伤,像是女人的哭声,又像是孩童的哭声,断断续续,从老屋的角落里飘过来,在寂静的老屋里回荡,让人毛骨悚然。王秀莲吓得尖叫一声,一下子躲到了林晚星的身后,浑身抖得像筛糠:“哭……哭声!有哭声!是鬼!是鬼啊!”
林晚星也有些害怕,手心冒出了冷汗,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轻声说道:“别出声,说不定是风吹过门窗的声音,我们再仔细听听。”她拿着火折子,缓缓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。
越往前走,哭声就越清晰,那悲伤的气息也越来越浓。走到墙角,林晚星举起火折子一看,只见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,身上穿着破旧的红衣,头发凌乱,脸上沾满了灰尘,看不清容貌,只是不停地抽泣着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林晚星轻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,却没有恶意。
那个小小的身影听到声音,停止了抽泣,缓缓抬起头。当看到她的脸时,王秀莲再次尖叫起来,差点晕了过去。只见那女孩的脸苍白如纸,双眼空洞,没有黑眼球,只有一片惨白,嘴角还流着黑色的血,模样恐怖至极。
“鬼!真的是鬼!”王秀莲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往门口跑,根本不管林晚星,“我不找了!我退出!我不要当周家的儿媳了!”她慌不择路,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杂物堆,破旧的木箱倒了下来,砸得她惨叫一声,但她还是顾不上疼痛,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,用力拍打著屋门,“开门!快开门!我要出去!”
林晚星虽然也吓得心跳加速,但她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,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怜悯。她没有像王秀莲那样逃跑,而是缓缓走上前,轻声说道:“你别害怕,我没有恶意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?”
那个女孩没有说话,只是空洞地看着林晚星,嘴角的黑血不停地往下流。林晚星注意到,女孩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,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,显然是被人伤害过。她心中一动,想起了周老爷子说的“不干净的东西”,难道这个女孩,就是当年死在这老屋里的人?
就在这时,女孩突然伸出手,指向了旁边的一个破旧木箱,然后又蜷缩起来,继续抽泣。林晚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个木箱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,看起来有些年头了。她走过去,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箱,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,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牡丹花纹,看起来十分漂亮,显然就是周老爷子所说的那个木盒子。
林晚星拿起木盒子,转身看向那个女孩,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:“多谢你告诉我木盒子在哪里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,还你一个公道。”女孩似乎听懂了她的话,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了两行泪水,然后身影渐渐变得透明,最终消失在了墙角。
林晚星拿着木盒子,走到门口,打开屋门。此时,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,周老爷子、周文轩和福伯都站在门口,看到林晚星出来,周老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:“林姑娘,你找到木盒子了?”
“是的,老爷子,”林晚星点了点头,把木盒子递给周老爷子,“多亏了屋里的那个女孩,她告诉了我木盒子的位置。”
“女孩?”周老爷子眉头一皱,“什么女孩?”
林晚星把刚才在老屋里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周老爷子,包括那个女孩恐怖的模样、手腕上的伤口,还有她指引自己找到木盒子的事情。周老爷子听完,脸色变得十分沉重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唉,没想到,这么多年了,她还是没有走。”
“老爷子,您认识她?”林晚星疑惑地问道。
周老爷子点了点头,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悔恨:“她叫阿红,是十年前我们周家的丫鬟。那时候,文轩才八岁,阿红比文轩大五岁,聪明伶俐,手脚麻利,我和亡妻都很喜欢她。可是,没想到,十年前的一天,阿红突然失踪了,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,以为她是偷偷跑了。直到后来,福伯在整理老屋的时候,发现了她的尸体,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,身上还有被人殴打虐待的痕迹,显然是被人害死的。”
“是谁害死了她?”林晚星愤怒地问道,“您没有报官吗?”
“报了,可是官府查了很久,都没有查到凶手,”周老爷子的声音低沉,“那时候,我以为是外面的盗贼进来偷东西,被阿红发现了,所以才害死了她。可是后来,我偶然发现,阿红死的那天,王秀莲的爹王掌柜来过我们家,说是要和我商量生意上的事情。而且,我还听说,王掌柜曾经觊觎过阿红的美貌,想要把她买回去做妾,被阿红拒绝了。我怀疑,阿红就是被王掌柜害死的,可是我没有证据,只能不了了之。”
说到这里,周老爷子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自责:“这些年,我一直很愧疚,觉得是我没有保护好阿红,让她含冤而死。所以,我这次选儿媳,第三道考验设在这里,就是想看看,候选的姑娘是不是有勇气、有善心,能不能发现阿红的冤屈。王秀莲胆小如鼠,自私自利,一看到阿红的模样就吓得逃跑了,这样的姑娘,就算再富有,我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儿媳。而你,林姑娘,你虽然害怕,却没有逃跑,还对阿红心存怜悯,甚至想要帮她查明真相,这份勇气和善心,实属难得。”
就在这时,王秀莲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,身上还沾着灰尘,显然是刚才逃跑的时候摔得不轻。她看到林晚星手里的木盒子,又看了看周老爷子严肃的神情,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,连忙说道:“老爷子,我……我刚才是太害怕了,不是故意要逃跑的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,我一定能找到木盒子的!”
周老爷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眼神中充满了厌恶:“王姑娘,不必了。三道考验,你看似通过了两道,实则一道都没有通过。第一道考验,你虽然抱走了阿灰,却只是敷衍了事,根本没有真心照料它;第二道考验,你偷懒耍滑,敷衍塞责,根本没有踏实干活;第三道考验,你胆小如鼠,自私自利,一遇到危险就只顾着自己逃跑,连同伴都不管不顾。像你这样心术不正、自私自利的人,根本不配做我周家的儿媳。而且,我还要告诉你,你爹王掌柜,很可能就是害死阿红的凶手!我一定会查明真相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!”
王秀莲一听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浑身发抖:“不……不可能!我爹是好人,他怎么可能害死阿红?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是不是血口喷人,我们很快就会知道,”周老爷子冷冷地说道,“福伯,你现在就去官府报案,把阿红的事情告诉县令大人,让他重新调查此案,一定要查明真相,还阿红一个公道!”
“是,老爷子!”福伯点了点头,转身就往官府的方向跑去。
王秀莲吓得魂飞魄散,转身就往家里跑,一边跑一边喊:“爹!爹!不好了!周老爷子要告你害死阿红了!”
周老爷子看着她逃跑的背影,眼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。他转过身,看向林晚星,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:“林姑娘,经过这三道考验,我已经确定,你就是我想要找的儿媳。你心善、手勤、眼明,有勇气、有担当,文轩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,是他的福气,也是我们周家的福气。”
林晚星脸一红,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:“老爷子,您过奖了。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
周文轩也走上前,看着林晚星,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慕:“晚星姑娘,这些天,我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。你善良、勤劳、勇敢,我……我喜欢你,我希望你能嫁给我,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,一起照料奶奶,一起帮阿红查明真相。”
林晚星抬起头,看着周文轩真诚的眼神,点了点头,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:“好。”
不久之后,官府重新调查了阿红的案子,果然找到了证据,证实了阿红就是被王掌柜害死的。原来,当年王掌柜觊觎阿红的美貌,想要把她买回去做妾,被阿红拒绝后,恼羞成怒,趁着周老爷子和周文轩外出的时候,偷偷溜进周家,想要强行霸占阿红。阿红奋力反抗,王掌柜怕事情败露,就残忍地杀害了她,然后把她的尸体藏在了老屋里,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。最终,王掌柜被判处死刑,得到了应有的惩罚。
周老爷子亲自为阿红举行了葬礼,把她的尸骨安葬在了周家的祖坟旁边,还为她立了一块墓碑,上面刻着“丫鬟阿红之墓,主人周老夫子孙文轩立”。葬礼那天,林晚星和周文轩都去了,阿红的冤屈得以昭雪,她的灵魂也终于得到了安息。
几个月后,周家举行了盛大的婚礼,周文轩和林晚星拜堂成亲,结为了夫妻。婚后,林晚星勤劳持家,孝顺周老爷子,悉心照料奶奶和阿灰,还耐心地教导周文轩读书识字、打理家业。在林晚星的影响下,周文轩渐渐改掉了懒惰的毛病,变得勤劳、懂事、有担当,不仅学会了打理家业,还跟着林晚星一起帮助村里的穷人,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称赞。
周老爷子看着和睦的一家人,看着越来越优秀的儿子和儿媳,心中十分欣慰。他常常对人说:“选儿媳,不在于家世,不在于容貌,而在于品行。心善之人,终会有福报;心恶之人,终究会自食恶果。阿红的冤屈得以昭雪,晚星能够嫁入周家,这都是天意,也是人心所向。”
这个故事在青石镇流传了很久,很久。人们都说,周老爷子选儿媳,选的不是荣华富贵,而是一颗真诚善良的心。它告诉我们,善良是一个人最珍贵的品质,无论何时何地,我们都要保持一颗善良的心,待人真诚、乐于助人;同时,它也批判了那些自私自利、心术不正、为富不仁的人,告诉我们,作恶多端的人,终究会受到惩罚,正义或许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。而那些胆小如鼠、趋炎附势的人,也终究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因为他们失去了最珍贵的品质,失去了人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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