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骂我方案垃圾,我当天辞职,第二天他来电:公司需要你
我按下接听键,没吭声。
“小陈,在忙吗?”老板声音有点紧,和昨天拍桌子骂“这做的什么垃圾”时判若两人。
“不忙。辞职了,没事做。”我把手机放桌上,开了免提。
他清了清嗓子:“昨天我情绪过头了。你那方案……我后来细看了,其实有亮点。公司最近这个项目,没你真不行。”
我等着。电话里有翻纸的窸窣声。
“你今天就回来吧,工资照发,当月奖金加两千。”他说得很快,像背稿子。
“张总。”我打断他,“我交方案三个月了。昨天你说,这方案证明我根本没用心,是垃圾。今天就成‘有亮点’了?”
沉默了几秒。
“客户那边……出了点状况。”他终于说,“他们临时要提前看完整方案,下周一。李姐他们做的,客户不满意。”
李姐是他外甥女,去年空降来的。
“所以需要我回去改我的‘垃圾’?”
“是优化。”他纠正,“公司需要你。你也知道现在工作不好找。”
我走到窗边。楼下早餐摊冒着热气。“张总,我辞职报告签收了。要我来,得谈新的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
“第一,这个项目我做主策,署名权、汇报权归我。第二,李姐不插手。第三,月薪加百分之四十,项目奖金单独谈。”
电话那头像被掐住了脖子。
“小陈,你这是坐地起价……”
“是谈条件。”我看了看表,“您考虑。我十点有个面试。”
挂断。豆浆刚好喝完。
九点半,他发微信:“见面聊。公司对面的茶楼。”
我十点半到的。他已经在包厢,茶壶见了底。
“百分之三十。”他开门见山,“主策可以给你,但李姐要挂副策。这是底线。”
我坐下,自己倒了杯水。“张总,昨天您骂完,我回去查了公司系统。我那方案,上周被下载了七次。下载记录里,有李姐的账号。”
他端茶杯的手停住了。
“她昨天下午,往客户邮箱发了一份‘修订版’。内容和我原版有百分之八十相似,署名是她。”我把手机推过去,屏幕上是截图。
他脸色变了。
“客户今天早上驳回的,是她的版本,对吗?”我问。
他没说话,手指摩挲着杯沿。茶楼外有车驶过,喇叭声刺耳。
“百分之四十。李姐不参与。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很低,“但今天下午就得开始干活。下周一汇报。”
“合同今天签,先付项目启动金三万。”我说。
他抬头瞪我,最后却笑了:“你早就准备好了。”
“辞职的时候,备份了所有工作记录。”我也笑了,“习惯了。”
下午两点,我回公司。办公桌上堆着昨天的文件,还没人收拾。隔壁工位的小刘抬头,眼神惊讶,很快又低下头去。
老板召集项目组开会。李姐不在列。
“接下来这个项目,由小陈全权负责。”他说话时没看任何人,“所有人配合他,优先级最高。”
散会后,老赵在茶水间拦住我:“真回来了?”
“暂时。”我冲咖啡。
他压低声音:“李姐上午摔了门走的。你小心点,她是老板娘亲侄女。”
“知道。”
下午四点,收到客户邮件,提了十几个尖锐问题。我把原方案调出来,标注修改点。团队剩下五个人,我分了工。
六点,老板路过:“进度怎么样?”
“在改。明天中午给初稿。”
他欲言又止,最后说:“需要加班费,直接申请。”
我点头。等他走了,小刘凑过来:“陈哥,你真要帮他救火?昨天他那么骂你。”
“我不是帮他。”我保存文档,“我是帮我自己。这个项目成了,我简历上能写主策经验。还有,他付钱了。”
晚上九点,办公室剩下我和两个新人。我点了外卖,三人边吃边改。
手机亮了一下,陌生号码:“我是李姐。我们谈谈。”
我回了三个字:“在忙。”
她没再发。
十二点,新版框架出来。新人小蒋说:“陈哥,这里的数据,李姐昨天让换成另一套,说更‘好看’。”
“用我原来的。客户要的是真实数据,不是好看的。”
凌晨两点,我锁门离开。大楼保安已经认识我:“又这么晚?”
“快了,就这几天。”
到家洗了把脸。镜子里的眼睛有血丝,但眼神是亮的。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,不是这样。
第二天周五,全组碰头。我把通宵修改的部分过了一遍。小蒋举手:“客户昨天问的第三个问题,关于风险评估,我们还没完全回应。”
“下午专攻这部分。”我分派任务,“老赵,你联系法务要模板。小刘,你跑一趟市场部,要上半年的数据。”
午休时,老板来了。他看了看白板上的进度,说:“客户刚来电话,说下周一他们大老板亲自参加。”
“压力更大了?”
“机会也更大了。”他难得坦诚,“他们大老板很少露面。这次成了,后续合作能签三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继续啃三明治。
他站了一会儿,说:“李姐那边,我会处理。你只管项目。”
我没接话。他走了。
下午五点,风险评估部分卡住了。法务给的模板太笼统,客户明确要具体案例。老赵挠头:“这得找同行数据,但谁会给啊?”
我想了想,翻开通讯录,打给前同事,现在在竞争对手公司。
寒暄两句,直入主题:“用我们上季度的市场数据换你们去年的纠纷案例,脱敏版的。”
电话那头笑:“你小子跳槽了还挖料?”
“帮个忙。下次你们要我们渠道的数据,我优先给你。”
“行。一小时后发你。”
六点半,数据到手。团队迅速整合。晚上十点,方案核心部分全部完工。
周六,全员加班。润色、排版、做演示动画。小蒋有设计功底,主动包了PPT。
周日中午,老板来看彩排。我讲了四十分钟。他听完,说:“可以。比李姐那个版本强得多。”
“李姐版本你原来也觉得可以。”我关电脑。
他噎住了,然后说:“这次是真的。”
周一下午两点,客户会议室。对方来了六个人,大老板坐在中间,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。
我开始讲。第三页时,老头抬手:“停。这里的数据来源是?”
“来自我们上半年三十家抽样客户的反馈,脱敏处理过。原始数据在附录第三页。”
他翻过去,点头。
二十分钟的演示,他被断了八次。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。团队准备充分,全接住了。
最后,他合上笔记本:“你们比上周交的东西,好了十倍。谁做的?”
“我们团队。”我看向身边的同事,“我是主策。”
“上周那个,不是你?”
“不是。”
他笑了:“我说呢,像换了个脑子。合同可以继续谈了。”
散会后,对方项目经理低声说:“你们运气好,上周那个版本,我们差点直接终止合作。”
回公司路上,老板在车里说:“今晚庆功宴,我请。”
“合同签了再庆功吧。”我看着窗外。
“你觉得能成?”
“七成把握。”
他点点头,忽然说:“李姐辞职了。早上交的报告。”
我没惊讶。
“她那个版本,是你故意让她拿走的吧?”他问,“你早知道她盯着你的方案。”
“我只是没设密码。”我笑笑,“公司服务器,谁都能下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。车快到公司时,他说:“下个月起,你工资按新标准。项目奖金,按利润百分之三。”
“百分之五。”
“四。”
“五。我能带这个团队,把续约也拿下。”
他咬了咬牙:“行。”
下班前,小刘问我:“陈哥,你现在算升职了吗?”
“算暂时没失业。”
“你会留下吗?”
我收拾东西,桌上还放着那张没扔掉的辞职报告。“看情况。现在,先回家睡觉。”
手机震动,新邮件。客户发来了合同草案。
我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,窗外灯火通明。三天前,我以为自己滚蛋了。现在,手里握着能让公司吃三年的项目。
老板又发微信:“明天聊聊团队架构?你觉得让你带整个策划部怎么样?”
我回了句:“明天十点,我找你谈。”
没答应,没拒绝。关电脑,关灯。
走廊里,保洁阿姨在拖地。她抬头:“这么晚啊?”
“结束了。”我说。
“明天还来吗?”
“来。”我走进电梯,“明天还得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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