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互联网大厂离职后,说几句让人不舒服但真实的话
在互联网大厂,越往上爬的人越像工具,只有那些随时准备走的人,才活像个人。
这听起来很刺耳,但这是我交出工牌后,花了整整一年才悟明白的道理。
以前我觉得那些把离职挂嘴边的同事很可笑,像一种幼稚的威胁。现在我才懂,那不是威胁,那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保护,是给自己留的一条活路,确保灵魂不会被会议室的白板、无休止的红点提醒和“优化”这个词彻底吞噬。
我曾经是那个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走的人。我觉得自己很“硬核”,能扛。每天早上七点睁眼,第一件事是摸手机看数据,晚上一点关上电脑,脑子里还在复盘今天开了七个会的每一个细节。
我以为这是成长,是热血,是通往财务自由的唯一路径。
直到我因为长期心悸和胸闷去医院,医生看着我的心电图,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问我:“小伙子,你今年二十八,还是四十八?”
那一刻,我没说话。但我心里有个声音,响亮又清晰,它说:该走了。
今天,我想聊的不是那些光鲜的履历和惊人的年包,我想说的,是那些藏在百万年薪和“头部大厂光环”背后,让你极不舒服,但又无比真实的感受。
一、你的“高速成长”,可能只是一个精美的谎言
在大厂,最让人上瘾的毒品,叫“成长感”。
你入职第一年,学会了公司的几百个内部系统和工具,能熟练运用几十个“黑话”跟同事高效沟通,你觉得自己在成长。
你入职第二年,主导了一个千万级用户的项目,每天跟几十个人开会,对齐颗粒度,拉通水位,确保信息流转,你看着项目上线后飙升的DAU,你觉得自己在成长。
你入D职第三年,开始带一个五人小团队,你每天的工作是看他们的周报,给他们分配任务,在晋升季为他们写PPT,帮他们争取更高的绩效,你觉得你成了管理者,你在成长。
这种成长的感觉,就像温水煮青蛙,真实又麻痹。
但你跳出来看,这种所谓的成长,含金量有多高?
你学会的那些内部系统,出了公司大门,就是一堆毫无用处的字符。你引以为傲的“项目管理经验”,在很多时候,不过是扮演一个高级传话筒的角色,把老板A的需求,翻译成开发B能听懂的话,再把产品C的设计,转述给测试D。
你所谓的“带领团队”,有多少时间是在真正做业务决策,又有多少时间是在应付组织架构调整,处理团队成员的“情绪价值”,以及在无休止的汇报线上消耗生命?
我有一个前同事,在公司是P8级别的技术专家,负责某个非常核心的业务模块。他跳槽去一家创业公司当技术总监,不到三个月就败下阵来。
为什么?
在大厂,他想实现一个功能,只需要提个需求单,就有专门的算法团队、数据团队、前端团队、后端团队来支持。他像一个坐在指挥室里的将军,动动嘴皮子,千军万马就为他服务。
到了创业公司,他傻眼了。
他手下只有三个刚毕业的程序员,什么都得自己来。想做个用户画像?对不起,没有数据科学家,得自己写SQL跑数据,自己搭模型。
想优化一下推荐算法?对不起,没有现成的算法平台,得自己从开源框架开始研究。
他过去十年积累的“大厂经验”,核心是“如何高效利用内部资源”和“如何在复杂的协同网络中推动事情”。
一旦离开那个庞大的资源体系,他的那身“武功”几乎全废。
这就是大厂“成长”的真相:它让你看起来很强,但那种强大,很大部分是平台赋予你的。你不是屠龙的勇士,你只是恰好坐在一条装备精良的战舰上,按下了发射按钮。
战舰的雷达是别人造的,炮弹是别人装的,航线是别人规划的。你获得的,是按下按钮的熟练度,和看到目标被击中时的虚假成就感。
真正的成长是什么?
是离开平台后,你依然具备从0到1解决问题的能力。是你的知识和技能,可以像U盘一样,插在任何一台电脑上都能运行,而不是只能在特定系统里被识别的“限定版”软件。
我离开大厂后,在家待业了半年。
那半年,我做的最重要一件事,就是“技能盘点”。我把我过去五年做过的所有项目,写过的所有文档,全部翻出来,然后问自己一个问题:
“这项技能,如果换一个场景,还有价值吗?”
“这个项目经验,去掉公司的名字和光环,还剩下什么?”
盘点结果让我后背发凉。我发现我原来引以为傲的很多东西,都严重依赖于我司的特定环境。我最熟练的技能,竟然是“写周报”和“做PPT”。
我曾经用一周时间,做出一份一百多页的PPT,汇报一个季度的“思考”,那份PPT精美绝伦,逻辑清晰,获得了所有老板的一致好评。
现在想想,那一百多页里,有多少是真正创造了价值的洞察,又有多少是为了迎合上级口味而堆砌的“方法论”和“结构化思考”?
如果你现在也在大厂,也在为自己的“高速成长”而沾沾自喜,不妨也做一次这样的“技能盘点”。
你可能会发现,你只是在一个巨大的、精密的机器里,扮演一颗高效运转的螺丝钉。机器运转飞快,让你误以为自己也在飞。
其实,你只是在原地打转。
二、你的身体,是你为高薪付出的第一笔利息
大厂人有一种心照不宣的“默契”:没人谈论健康,除非它已经彻底垮掉。
我们痴迷于谈论用户增长,市场份额,技术架构,组织变革,但我们唯独不谈论自己那张越来越难看的体检报告。
我们就像一群开着法拉利冲向悬崖的赛车手,所有人都把油门踩到底,没人敢先踩刹车。
因为在这里,慢下来,就意味着被淘汰。
我的工位,常年备着一个“续命礼包”:眼药水、颈椎按摩仪、止痛药、褪黑素、健胃消食片。
这不是我独有的,你随便走进一个互联网公司的办公室,在任何一个格子间里,都能找到类似的配置。
我们管这叫“大厂工伤套餐”。
我清楚记得我身体亮红灯的几个瞬间。
一次是,一个周一的早上,我从工位上站起来,突然眼前一黑,差点摔倒。我扶着桌子站了十几秒,才缓过来。旁边的同事看到了,过来拍拍我的肩膀,说:“兄弟,是不是昨晚又熬夜改方案了?正常,我上周也这样。”
“正常”这个词,像一根针,扎在我心里。
原来,把身体逼到极限,在这里竟然是一件“正常”的事。
另一次是,我连续加班一个月后,突然发现自己看东西开始有重影。我去医院检查,医生诊断为“视疲劳引起的暂时性晶状体调节功能障碍”。他建议我立刻休假,减少用眼。
我拿着诊断书回到公司,我的直属领导看了看,然后对我说:“我知道你辛苦,但这个项目马上就要上线了,冲刺阶段,再扛一扛。上线后,我给你批假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同样疲惫但又充满“战斗激情”的脸,我知道,我所谓的“健康问题”,在他的世界里,只是这个项目成功路上的一个小障碍,是可以被“扛一扛”的成本。
最让我崩溃的,是睡眠。
我曾经是一个沾枕头就着的人。但在大厂的最后一年,我几乎夜夜失眠。
闭上眼睛,脑子里全是白天开会的争吵,项目排期的压力,老板在群里@你的每一条信息。
你感觉自己像一台无法关机的电脑,CPU持续过载,风扇狂转,机身滚烫。
我开始依赖褪黑素,从一片加到三片。后来褪黑素也不管用,我就在睡前喝红酒。
直到有一天,我半夜惊醒,发现自己心跳快得像打鼓。我打开手机里的健康APP测了一下,静息心率95。
一个长期坚持跑步的人,静息心率95。
那一刻的恐惧,远超任何一次被老板挑战的时刻。
我意识到,我用健康换来的那份薪水,可能还不够支付我未来的医药费。
大厂的逻辑是,用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数字(年薪),买断你未来几年全部的时间、精力,以及健康。
你以为你是在为公司工作,其实你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那份薪水支付利息。
而且是复利。
你今天熬的每一个夜,都会变成明天身体里的一颗定时炸弹。你今天承受的每一次高压,都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,以焦虑症、抑郁症或者更糟糕的方式,向你讨还本息。
我离职后,第一件事就是去办了一张健身卡,然后扔掉了家里所有的褪黑素和止痛药。
我开始每天晚上十一点前睡觉,早上起来跑步。刚开始很难,生物钟完全是乱的。
我花了三个月,才把静息心率从接近80降回60出头。
当我有一天,能在不借助任何药物的情况下,一觉睡到自然醒,醒来时感觉阳光很好,鸟叫很好听,我觉得我重新活过来了。
那种感觉,比我拿到任何一笔年终奖,都要快乐一万倍。
三、所谓的“人脉”,是你最大的错觉之一
在职时,我觉得自己人脉很广。
我的微信里有几千个好友,大部分是工作上认识的:合作伙伴、供应商、其他部门的同事、猎头。
每天都有几十个人找我聊天,约我吃饭。他们对我客气、尊重,甚至有点讨好。
我一度认为,这些都是我宝贵的“人脉资源”。
我离职那天,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告别信息。
半小时内,收到了三百多个赞,一百多条评论。大部分是“祝好”、“前程似锦”、“江湖再见”。
看起来一片祥和,对吧?
但真正让我看清真相的,是离职后的一个月。
我之前负责的一个项目,需要交接给一位前同事。我给他发了一条很长的微信,详细说明了项目的背景和注意事项。
他没有回复。
两天后,我又发了一条,问他是否收到。
这次他回了,两个字:“收到”。
我当时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在职时,他是我带的实习生,每天“哥、哥”叫很亲热,我发任何信息,他都是秒回,毕恭毕敬。
还有一个合作了很久的供应商,我们私交不错,我离职前他还信誓旦旦说,以后不管我去哪,都继续合作。
我离职后,尝试联系他,想了解一下行业动态。
第一次,他说在开会。
第二次,他说在外地。
第三次,他直接不回了。
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:人家对我好,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有多大魅力,而是因为我背后那个“XX大厂高级经理”的头衔。
他们看重的,是我手里的资源、预算和权力。
你坐在那个位置上,你说的话就是“圣旨”,你提的需求就是“最高优先级”。
你离开了那个位置,你什么都不是。你就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张三、李四。
这种落差感,对很多刚离开大厂的人来说,是第一道坎,非常残酷。
你以为你的人脉是基于你的能力和人格魅力,但现实是,90%的“职场人脉”,本质上是“资源置换”和“权力依附”。
你离开了权力中心,这个置换的游戏,你就玩不下去了。
更可悲的是什么?
是在大厂待久了,你真正的社交圈会急剧萎缩。
你的生活里,只剩下同事。
午饭跟同事吃,聊的是上午的会。
晚饭跟同事吃,聊的是晚上的加班。
周末跟同事约着玩,聊的还是公司的八卦和晋升。
我离职前,翻了一遍手机相册,最近一年的照片,除了公司团建,就是项目庆功宴。
我跟我的发小,一年没见过面。
我跟我大学最好的朋友,上次聊天还是半年前,他问我“最近在忙啥”,我说“忙”,然后就没有然后了。
你以为你认识很多人,但那些只是你工作这张巨大网络上的一个个节点。你真正的、私人的、与工作无关的社交关系,已经在不知不觉中,被你亲手切断了。
当你某一天想找个人聊聊天,说说工作之外的烦恼时,你翻遍通讯录,却发现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。
因为你已经习惯了用“职场人格”去跟人交往,你忘记了怎么做一个纯粹的朋友。
这就是大厂给你制造的另一个幻觉:它用一种虚假的、热闹的、高效的“工作社交”,替代了你真实的、温暖的、低效的“生活社交”。
而前者,在你交出工牌的那一刻,就会烟消云散。
四、“黑话”和方法论,是思想的毒药
“我们来盘点一下,这个项目的核心抓手是什么?我们如何赋能给到业务方,形成一套可落地的组合拳打法?首先要拉齐水位,明确我们的颗粒度,对齐一下彼此的心智模型,争取在这个季度内完成冷启动和初步的闭环验证。”
上面这段话,你是不是很熟悉?
在任何一个大厂的会议室里,你每天都能听到无数遍。
我们管这个叫“黑话”,或者“互联网八股文”。
刚进公司时,我也觉得这些词很高大上。我觉得能熟练运用这些词汇的人,一定很专业,很有思想深度。
于是我开始模仿,学习。
开会时,我不再说“我们来讨论一下重点”,而是说“我们来对焦一下核心抓手”。
我不再说“这个方案要更详细一点”,而是说“这个方案的颗粒度不够”。
我不再说“让用户明白我们的好处”,而是说“要穿透用户心智”。
慢慢的,我发现,我已经无法正常说话了。
有一次我妈问我,我最近的工作是在干嘛。
我下意识就想说:“妈,我最近在负责一个垂类赛道的用户心智构建,通过内容种草和私域联动,打造一个从认知到转化的完整链路……”
话到嘴边,我突然愣住了。
我发现我竟然无法用最朴素、最直接的语言,来描述我的工作。
这些“黑话”,就像一层厚厚的壳,把我包裹起来。它让我看起来很“专业”,但实际上,它阉割了我独立思考和清晰表达的能力。
这些词汇,大部分都是“正确的废话”。
它们本身没有任何信息量,只是为了营造一种“我们很专业,我们在系统性思考”的氛围。
“赋能”是什么意思?不就是“给他资源,让他去做”吗?
“闭环”是什么意思?不就是“有始有终,做完这件事”吗?
“抓手”是什么意思?不就是“切入点”或者“关键环节”吗?
为什么要用这些莫名其妙的词?
第一,是为了建立圈子壁垒。我说的话你听不懂,就显得我比你高级。这是职场PUA的一种。
第二,是为了规避责任和掩盖思考的懒惰。当你说不清楚一个问题的时候,就把它包装成一个“方法论”。比如,你觉得一个方案不好,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,你就可以说:“我觉得你的思考没有形成体系,缺乏顶层设计,底层逻辑也不够清晰。”
对方一听,立刻就懵了,觉得你很高深,然后回去埋头修改,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改什么。
这种语言环境,对人的思想毒害是巨大的。
它会让你渐渐丧失对真实世界的感知力。
你会开始觉得,所有问题都可以套用某个“方法论”来解决,所有困难都可以用几个“黑话”来概括。
你不再关心一个用户真实的需求和痛苦,你只关心他的行为是否符合你设计的“用户增长模型”。
你不再关心一个产品到底好不好用,你只关心它的数据指标是否“好看”。
我离职后,刻意做了一件事:戒掉所有“黑话”。
我强迫自己用最简单、最直白的话来表达。
如果我觉得一个东西好,我就说“它好在哪里,我为什么喜欢”。
如果我觉得一个想法不行,我就说“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能存在一二三几个问题”。
这个过程很痛苦,像戒毒。
因为我已经习惯了那种“不说人话”的表达方式。
但当我真正戒掉之后,我发现我的思维变得清晰多了。我开始能够真正去思考一个问题的本质,而不是在各种名词和概念里绕圈子。
五、你的高薪,正在缓慢“杀死”你
我知道,看到这里,很多人会说:“别扯了,给我开百万年薪,我也愿意被‘杀死’。”
我完全理解。
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钱,是支撑我在大厂忍受这一切的最核心,也是唯一的理由。
但请你相信我,当你的年薪从30万涨到100万,再到200万时,你的幸福感并不会同比例增加。
甚至,在某个临界点之后,它会开始下降。
因为这份高薪,是有代价的。它不是白给你的,它是一种“交换”。
它用钱,买断了你生活的所有可能性。
你的生活半径,被压缩到公司和家这两点一线。
你的消费习惯,被这份高薪彻底“绑架”。
你月薪一万的时候,吃一顿15块的隆江猪脚饭感觉很幸福。
当你月薪十万的时候,你每天点着100块的外卖,却感觉味同嚼蜡。因为你没有时间,也没有心力去享受食物。你只是在完成“进食”这个动作,为了给身体补充燃料,好继续晚上的加班。
你开始习惯性的“消费升级”。
你租更贵的房子,因为你需要一个离公司近的地方,来缩短通勤时间,多睡半小时。
你买更贵的衣服,因为你周围的同事都穿这样,你不想显得“不合群”。
你办最贵的健身卡,然后一年去不了一次,只是为了在心理上安慰自己“我还在关注健康”。
你的生活成本,会随着你的薪水水涨船高。
然后你会发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:你虽然赚很多,但你根本不敢停下来。
因为你的房贷、车贷、你已经习惯了的“高品质”生活,都建立在这份高薪之上。一旦失去这份工作,你的整个生活方式都会崩塌。
这就是所谓的“金手铐”。
它用黄金打造,看起来很美,但它牢牢铐住了你,让你动弹不得。
你想离开,但你不敢。
你看着每个月银行卡上多出来的那个数字,你告诉自己:再忍一忍,等我攒够了钱就走。
但“够”是永远不存在的。人的欲望会随着收入膨胀。
等你攒够了买房的首付,你又会想,要不再忍两年,把装修的钱也攒出来。
等装修完了,你又会想,孩子的教育基金还没着落。
你就这样,一年又一年,把自己困在那个你讨厌的地方。你的锐气被磨平,你的热情被耗尽,你从一个想改变世界的年轻人,变成一个只想“安稳退休”的中年人。
我离职后,消费降级非常明显。
我不再去那些人均500的餐厅,而是开始自己研究做饭。我发现,在菜市场花50块钱,买回新鲜的蔬菜和肉,花一个小时,做出一桌子菜,那种满足感,远超任何一顿昂贵的工作餐。
我卖掉了那辆为了“面子”而买的豪车,开始坐地铁,或者骑共享单车。我发现,当我不必再为堵车和停车位而焦虑时,出行变得轻松很多。
我退掉了所有没用的付费会员,戒掉了报复性消费的习惯。
我发现,当我的物欲降低后,我的幸福感反而提升了。
因为我不再被物质绑架,我获得了选择的自由。
我可以选择一份薪水不高,但我真正喜欢的工作。
我可以选择一个生活成本不高,但环境优美的城市。
我可以选择在下午三点,阳光最好的时候,去公园散步,而不是被困在会议室里,为下一个季度的KPI而焦虑。
那份高薪,曾经是我唯一的追求。
现在我明白,它只是人生价值的一个维度,而且是权重很小的一个。
写在最后
离开大厂的这一年,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是:“你真有勇气。”
其实,我一点也不勇敢。
真正的勇敢,不是离开,而是那些看清了这一切,但因为家庭、责任,或者其他原因,依然选择坚守在那里的人。
我只是比较自私,也比较幸运。
我选择了我自己。
我不想给正在大厂奋斗的你泼冷水,更不想劝你辞职。
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,感受到的,血淋淋的那一面,揭开给你看。
让你在仰望星空的同时,也看看脚下的泥潭。
让你在追求“成长”和“价值”的同时,也别忘了自己的健康和生活。
让你在熟练运用各种“方法论”的同时,也保持独立思考和说人话的能力。
世界很大,活法很多。
大厂是一条路,但它绝对不是唯一的一条路。
如果你在里面感觉快乐、充实、有成就感,那么恭喜你,你找到了适合你的地方。
但如果你感觉痛苦、压抑、迷茫,像被温水煮的青蛙,像高速运转的螺丝钉,像被金手铐锁住的囚徒。
那么,请至少在心里,给自己留一个“随时可以离开”的选项。
那不是退缩,那是你作为一个“人”,而不是一个“工具”,最后的尊严。
人生重启TIPS(写给想离开,或正在迷茫的你):
1. 财务盘点与储蓄: 在做任何决定之前,先盘点你的财务状况。确保你至少有12-18个月的“裸辞基金”,这笔钱要能覆盖你的所有基本生活开销(房租/房贷、水电、饮食、交通)。这笔钱不是让你挥霍的,是给你提供安全感和从容选择的底气。
2. 技能的“脱水”评估: 拿一张纸,把你所有的技能列出来。然后用最苛刻的标准,一项一项去评估:这项技能离开我现在的公司,市场上的需求度有多高?它是“普适性技能”(如编程、写作、设计、销售),还是“公司特供技能”(如精通某内部系统)?
这个过程会很痛苦,但能让你清晰认识自己的真实市场价值。3. 开始“微型实验”: 在你还没离职的时候,就可以开始做一些小小的尝试。利用周末或者下班时间,去接触你感兴趣的领域。
想做自媒体?那就先开个号写几篇文章看看。想做咖啡师?
那就去报个周末的兴趣班。这些“微型实验”成本很低,但能帮你验证你的想法,避免你一头扎进一个完全不适合你的新领域。4. 重建你的“非功利”社交圈: 主动联系那些因为工作而疏远的老朋友、老同学。
约他们吃个饭,聊聊彼此的生活,而不是工作。重新找回那种与工作无关的、纯粹的连接。你会发现,这对于你摆脱“大厂思维定势”和孤独感,有巨大的帮助。
5. 把“健康”设为最高优先级: 离职后的第一件事,不是找工作,而是去做一个全面的体检。然后,根据体检报告,开始系统性修复你的身体。规律作息、健康饮食、坚持运动。
把你的身体状态调整回一个健康的水平,这是你开启下一段人生的最重要基础。6. 接受“阵痛期”: 离开一个熟悉的环境,必然会经历一段迷茫、焦虑、自我怀疑的“阵痛期”。你的身份感会消失,你的生活节奏会打乱。
请接受这是正常的。不要急着去填满你的时间,给自己一些放空和思考的机会。允许自己什么都不做,只是去散步、看书、发呆。
认识自己,比找到下一份工作更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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